“如果你在二十岁就开上法拉利,这并不说明你多有钱,你要是五十岁时还能坐上宾利,这才真是高人一等。” ——亚历山大·宋。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当初年纪轻轻就在阿森纳担当中场脊梁的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能用大范围的扫荡和强悍的运动能力为身前的亨利小法等名将保驾护航。作为欧冠常客球队的主力后腰,他的薪水自然是十分可观。
而如何打理这些财富,和所有英超成名的球星一样,宋也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选择。
“有一天我看到亨利的跑车,就买了一辆和他一样的,”宋在多年以后回忆道,“但两个月后我就换了一辆丰田,因为我负担不起那种豪车了。”
如果当时的他,预知自己会在十年后来到非洲小国吉布提,与一众业余球员厮混,一边养老一边等待退役,而且濒临破产边缘,是否会倍加珍惜这辆普普通通的丰田?
足球明星是这样一种群体,他们少年得志,名利双收,过着让人艳羡的顶层生活,周围亲友环绕,聚光灯闪烁。然而他们普遍缺少教育背景和理财经验,心智也不一定和身体同步成熟,若是没有遇到贵人的严管厚爱,那么人生的迷失伏笔,早已埋下。
根据有关机构的统计,英超约有六成的职业球员会在退役五年内破产,这一数据与NBA相仿。
“高收入意味着高消费,你不可能让球员躺在成堆的钞票上,却租住两室一厅的普通公寓。”机构研究者表示,“豪车名表都只是标配,要是大胆点,公务机一口气买俩。”
亚历山大·宋只是众多潦倒球星中的一员,同样压力山大的不止是亚历山大,还有诸如挪威重炮里瑟,英格兰国门詹姆斯,甚至罗纳尔迪尼奥这样的巨星。
似乎英伦名宿往往离不开夜场和酒精,头戴“英格兰历史最佳运动员”光环的乔治贝斯特中年落魄,死于长期酗酒导致的肝病。像加斯科因这样的天赋党虽然球技比之前辈略逊一筹,但五毒俱全样样精通的他,人生陨落的抛物线轨迹却是模仿得极为出色。
活着就要使劲造,生命不死,那就娱乐至死。这是许多豪放派球员的人生追求,在拿英镑擦屁股的里奇维尔面前,拿美钞点烟的小马哥(周润发演)也只能自惭形秽。
很多球星出身于中下阶层,一旦功成名就,报复性消费显然不可避免,财富层面的风险意识被他们视若草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没有球员看得上普通的奔驰宝马,最差也是阿斯顿马丁和玛莎拉蒂,否则怎么好意思停在队友的布加迪旁边?
什么,明年就踢不动没收入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年的事明年说。
球员破产既有收入骤减的纯经济因素,也有家庭层面的影响,更不乏遇人不淑的例子。
可以说在大多数非洲球星的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等待他们供养,作为全村的希望,球星往往要将自己的薪资所得分发给亲戚们,这显然是个庞大的数目。
“前几年还好,那时我只有大概两百个亲戚,现在我起码有四百个亲戚。”宋无奈地表示,自己根本认不清谁是谁。“我只知道他们是亲戚、亲戚的亲戚、亲戚的亲戚的亲戚……反正都要靠我养活。”
像宋这样负担四百多名亲属的情况,其实并不罕见。类似的,还有被家人逼得想自杀的多哥锋霸阿德巴约。只要是沾亲带故的,都敢过来索要,就算同村邻居的姑妈的前夫也得分一杯羹。这上百张索取无度的嘴,无异于一个将球员吞噬的无底洞。
而埃布埃则是被枕边人算计走了几乎全部家产,这位早年以搞怪著称的边路悍将,大大咧咧地将财富交给前妻全权打理,自己专心负责在球场上逗逼,前妻送来的合同连看都不看就直接签字。被前妻扫地出门之后的他一贫如洗,连一台洗衣机都买不起。
不过在法制健全的现代社会,大多数球星即使散尽家财,也能得到妥善的破产保护和安置关怀,最不济也能填饱肚子。像早年贫病交加的加林查那样,孤独地死于贫民窟的悲剧基本不会再有。
以发展完备的日本J联赛为例,成立之初便已规范了球员工会的职责,其中一个功能亮点便是解决退役球员的出路问题。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J联赛工会每年都会组织麾下球员的再就业培训,向球员传授将来商业投资的技巧,以及介绍退役球员成功转型的先进事迹。能够保障职业球员的切身利益,这样的工会无疑在J联赛球员中备受好评。
至于2015年沸沸扬扬的西甲停摆事件,除了转播权收入分配问题,还有一个重要议题便是成立球员破产援助基金,帮助那些在金融风暴中破产的退役球员。
绿茵场的全场哨声终于响起,人生的下半场才刚刚开始。无论是外界助力,还是自我救赎,都不嫌晚。
事实上,有非常多的退役球员不仅没有遭遇财政危机,还实现了远超上半场的大丰收。
最典型的莫过于贝克汉姆,得益于经营良好的个人形象,以及商业合伙人的共同经营,万人迷旗下的商业帝国已经颇具规模。
虽然广告代言依然应接不暇,但贝克汉姆早已开发出了更丰富多元的吸金方式,合伙推出品牌威士忌、参演电影都不算稀奇,再加上持股科技公司、职业球队等产业布局,可以说他的商业眼光就如同当年的右路传中一样精准。
如果说贝克汉姆的成功是现代足球愈发从纯粹的体育竞技向全球性商业活动转变这一过程的缩影,那么利物浦名宿罗比·福勒的房爷名号,更是21世纪以来全球经济大水漫灌下,不动产大幅增值的绝佳体现。
与炒房大神福勒旗鼓相当的还有身家2亿欧元的弗拉米尼,早年投资创办的生化公司,让这位低调的法国边缘国脚品尝到了资本市场一夜暴富的感觉。
弗拉米尼2亿资产登法国富豪榜成唯一上榜球员
迈克尔欧文表示:“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很短,他们在退役之后也要生活。世界在进步,有时候你必须要勇敢。”这份勇气让他在退役后专心养马,名下宝驹拿过世界冠军,另外在区块链货币上也收获颇丰。
应该说,在商业化浪潮席卷世界的背景下,职业足球作为体坛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自然是这一趋势的敏感风向标,近年来动辄九位数的球星转会费便是极好的注脚。表面存在着严重的溢价,本质上更是顶级商品稀缺下资本逐利的必然结果。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在灯红酒绿中迷失方向,显然比自律自省容易得多。在名利双收的青葱年华,如果能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五十岁还能开上宾利,那也不失为一种明智。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贝克汉姆,但每个人都可以有深谋远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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